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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你爹不叫張儀同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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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藥的氣味彌漫了整個花園。

“來碗紅棗湯補補。”包成粽子的胡雪亭大叫。

胡雪嵐聽見了,在廚房裏蹦跶:“福伯,姐姐說要紅棗湯。”

張家的老仆福伯用力點頭:“老奴馬上就做。”

胡雪嵐蹲在竈臺邊,仰起脖子,看著老仆忙碌。

石介對胡雪亭倒是佩服了幾分:“想不到,你也有幾分俠義心腸。”

胡雪亭用力眨眼:“老石,不如你把華山派武功傳給了我,我一定能拯救世界!”

石介立馬搖頭:“本門武功,絕對不會傳給魔教中人。”

胡雪亭哈哈大笑,一點都不在乎。

“咦,你倒是笑得輕松。”石介註意到了胡雪亭的笑容中,沒有了對武功的期盼。

“有武功,我斬妖除魔,沒有武功,我依然斬妖除魔。難道沒有孫猴子,我就不去西天了嗎?”胡雪亭道。

這句話太深刻,石介立馬開始迷糊了,總覺得很高大,卻有又哪裏不對。

“老石,我來問你,”胡雪亭扔掉手裏的稻草,嚴肅道,“你為什麽到了這個世界?”

石介心中一凜,他不知道。

胡雪亭笑:“我每天睡覺,都會問自己。胡雪亭,你,一個普通的女孩子,為什麽會到了千百年的隨朝?”

“是為了這天下的百姓?”胡雪亭揮手指著天空,“幾年後,這大隨的天下就會亂了,十八路反王,六十四路煙塵,天下處處人頭滾滾,血流遍地,十室九空。大隨總共5000萬人口,到了李世民手上,只有1500萬人。嘿嘿,當真是興,百姓苦,亡,百姓苦。”

“我穿越到了這個時代,是不是擔負著拯救這數千萬百姓性命的責任?”胡雪亭舉頭向天。

石介心情激蕩,熱血沸騰,只覺為了這天下數千萬百姓的性命,到了這大明六七百年前的世界,果真是天命在身,果真是拯救世界,果真是比天大大的責任,比海深的義務,太忒麽的高大上啊!

“可是,天下將傾,群雄並起,我何德何能,能夠拯救這天下數千萬百姓?這數千萬百姓,有誰願意讓我拯救?是不是個個值得拯救?我又如何拯救?難道,我兩只手還能抵抗李世民,竇建德,杜伏威,楊広,宇文化及,李密的幾十萬雄兵不成?”

“或者,我登高一呼,或淚流滿面,這些一方霸主,就會看在我的美貌和淚水上,握手言和,愛民如子,永不作亂?”

石介認真看胡雪亭,腦殘是病,得治。

“或許,我想多了,有多大的能力,辦多大的事情,拯救天下數千萬百姓,我怎麽看都是不行的,那麽,老天爺讓我到了大隨,是不是只是想要救一兩個名臣大將,或者阻止一些重大的事情發生,從而影響天下,消弭戰亂呢?”胡雪亭繼續問蒼天。

石介用心思索,雖然對隨朝實在不知道,但是,楊広挖運河,征伐高麗什麽的,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,只要這兩件大事中的任何一件沒有發生,這大隨朝的天下必定大變。

“可是,我怎麽知道,哪些名臣值得救,那些名臣又該怎麽救呢?我連隨朝的名臣,也就只記得那麽幾個。我說一句,不要做這件事,否則你會死全家,那些胡子老長的名臣,就會理睬我這個賣大力丸的嗎?空口白牙,無憑無據,就因為我長得忠厚老實,他們就信了?這種白癡,也就戲文裏才敢有。”

石介默然,除了李靖啊,程夭金啊,單雄信啊,那些街頭茶樓說書先生提到過的名臣大將,他一個都不知道,易地而處,更不會信有人來自幾百年後。

“老天爺讓我穿越過來,天生我材必有用,一定是有深刻用意的,很有可能,是因為某個穿著白衣服的,喜歡在桃樹下,竹林中吹簫吹笛的帥哥死得太慘,或者太孤單,所以,需要我用愛情愛心愛意去溫暖他。比如李建成,楊広的兒子們,獨孤閥宇文閥什麽的公子們。這個倒是很容易做。”胡雪亭的語氣很平靜,卻平靜的讓石介發抖。

“可是,那些帥哥公子的人生是人生……”胡雪亭忽然暴怒了,厲聲道,“我的人生,忒麽的就要餵了狗嗎?”

“公子帥哥的人生,就比我的人生重要?重要到我要拋棄我的父母我的工作,跑到千百年前,和他卿卿我我?信不信我一刀砍死他全家!”

“那些名臣大將重要,那數千萬百姓重要,關我P事啊!老天爺覺得他們重要,老天爺自己動手啊!要不去找個願意拯救名臣大將,拯救數千萬百姓,拯救公子帥哥的人啊!

我忒麽的不願意!我忒麽的背不起!

我管你忒麽的是要延續隨朝,還是提前唐朝,是亂世,是盛世!是立地成佛,是功德無限,是天地洪荒!我沒有答應做的事情,憑什麽要加到我的肩膀上?我不答應!”

胡雪亭轉頭看石介,眼神中滿滿的憤怒、冷酷、邪惡,以及頑固和不顧一切。

“當我不在乎我為什麽穿越到這裏,當我不需要拯救世界,當我不再設定高大上的目標,隨朝算個P,唐朝算個P,名人算個P,歷史算個P!

我要鮮衣怒馬,我要做人上人,我要吃世界最好吃的菜,看世界上最好看的歌舞,砍世界上最帥的帥哥!

在這千百年前的世界,我就是這世界上最傑出的人!

牛頓,愛因斯坦,達爾文,特斯拉,歐幾裏得,我站在這些巨人的肩膀上,縱使我平凡無比,我依然比任何人都要偉大!”

陽光就在胡雪亭的背後,胡雪亭的眼睛卻詭異的閃爍著刀子一般鋒利的光芒。

石介倒退一步,細細的打量胡雪亭,用力的點頭:“你果然是魔教妖女!”聽名字幾知道了,牛頓應該還是中原人,愛因斯坦,達爾文,特斯拉,歐幾裏得,哪一個不是蠻夷的名字?除了魔教,天下再無一個門派,有如此多的蠻夷弟子!

胡雪亭仰天大笑:“我就是魔教弟子!”這個世界沒人懂她,誰在乎!我就是我。

廚房中,福伯忙著煮紅棗紅豆,隱約聽見外頭胡雪亭咆哮,探頭望了一眼,卻只看見胡雪亭的紗布綁帶上,隱隱又有鮮血滲了出來,大驚叫道:“小姐!傷口又裂開了!”

胡雪亭低頭一看,慘叫:“快打120!”

……

宅院的更深處,張夫人坐在椅子上,默默的喝著茶水,胡雪亭家沒有好茶,都是些便宜的茶渣,這茶水早已喝得沒有了味道。

張修聞臉色蒼白,不時的往院子外張望,只覺這洛陽的治安實在太差了些,必須從驍騎軍中多找幾個人跟在身邊。

“我忽然覺得,王侯將相,寧有種乎,真是太有道理了。”張雨寧道,端在手裏的茶碗,不停的晃動著,咯咯的響,眼看這茶盞定然是磕碎了邊。

張修聞轉頭看妹妹,完全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忽然想到造反的話,定然是被那些流氓嚇住了,心裏想著,只怕還要多找幾個人回來,護衛張夫人和張雨寧,不知道十個人夠不夠?嘴裏卻又是安慰,又是呵斥的道:“大隨朝國富民強,萬國來朝,天下大治,一些小小的流氓,算個什麽東西?能用王侯將相比擬?只要官府動手,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,這次鬧出這麽大事來,相比洛陽府一定會大力整頓,以後出門,一定是安全的很的,休要擔心……”一轉頭看到張雨寧似笑非笑的看著他,張夫人的眼神更是古怪,心中念頭一轉,怒了。

麻痹!竟然是諷刺他!

王侯將相,寧有種乎。所以,胡雪亭可以跳出她老子沈子晨的“種”,勇猛無敵,而並州道行軍總管衙署的猛將張儀同的兒子,是沒有“種”可以繼承的,是個文不成、武不就的廢物,肯定成不了王侯將相。

張修聞顫抖著手指,激怒的指著張雨寧:“我……你……”

張雨寧眼神憂傷極了:“你是我哥,我當然希望你厲害,可是,你行嗎?”

張修聞想想手拿匕首,當街殺人,眼前就開始發黑了,老實回答:“絕對不能……”

張雨寧認真的道:“我也不能。”

要是胡雪亭武功蓋世,身上肌肉撐破衣服,標準金剛蘿莉,一拳打死一個,一腳踢飛一片,那張家兄妹感覺還好點。人家天賦異稟,骨骼精奇,胳膊上跑馬,還有什麽好說的?老天爺開掛,輸了只怪投胎技術不好。

可任誰都看出來了,胡雪亭這爛渣的身體素質,能血戰長街,也就僅僅是憑借了一個不要命而已。

“僅僅?”張夫人用力的一頓茶碗,潑出了小半碗茶水。

“你去問問你爹爹,你去問問貴伯,你去問問劉二馬四,世間還有比不要命三字,更厲害的沒有?”

站在一角伺候的張家老仆貴伯認真的道:“絕對沒有。”

不要命雖然可能會導致判斷失誤,理智消失,只會蠻幹,但起碼勇氣飆到了頂點,幾十人敢打幾千人,自古精兵都是不要命的悍卒。

張修聞瞅瞅看白癡一樣看他的母親,妹子,老仆,甚至角落的丫鬟,幾乎要掀桌:“我知道不要命很牛逼,所以,我要考進士,做文官!”

一群人默不作聲了,良久,張雨寧悠悠的道:“你四書五經看熟了沒有?”

張修聞大怒,絕對不是親妹妹!

……

事情的前後,已經查的清清楚楚。

“……傷口不是很深,但是看切口很平整,很果決,一點猶豫都沒有,而且處處都是要害,幾乎一擊致命。”一個人淡淡的說著,絲毫沒有覺得什麽驚訝。

別以為那些平民百姓打架打了半天,卻只是傷了幾個,就以為殺人很難,當過兵的都知道,殺人其實不需要多大力氣的,只要對準致命處就成。那些只會拿著刀槍棍棒,對著人的腦袋亂砸的百姓,看著勇猛,其實打了半天,都未必打死了一個人。

胡雪亭就算是女孩子,就算年紀不大,就算身上有舊傷,只要知道這些道理,殺了這些流氓渣渣,其實難度不大。

而作為並州道老卒出身的沈子晨,教導女兒一些拳腳,或者殺人術,也並不奇怪。他們這些只會刀頭舔血的漢子,除了教兒女這些東西,還能教什麽?

但一個小女孩子,能在買菜的時候,路見不平,忽然就狠到這個程度,鎮定到這個程度,只怕只能是天生的殺人狂了。

“我手下練了半年的新兵菜鳥,只怕也沒她狠。”一個人慢慢的道,那些沒見過血的菜鳥,平常訓練的好好的,一到開打,依然是驚恐的只會王八拳法王八棍法,招招打人的腦袋。

楊恕仔細的聽著,道:“阿果,這個胡雪亭,可有古怪之處?”

張儀同緩緩的道:“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,她就殺了三個賊人。”他將破廟中的見聞和猜測,一一道來,眾人感嘆不已,怪不得如此兇狠,原來是個屍體中殺出來的狠人。

“老張,這女娃子比你家的娃要強很多啊。”有人開始取笑張儀同了,誰不知道老張的兒子手無縛雞之力,也就只能往文官的道路擠了。

張儀同急忙道:“不孝子!孽子!家門不幸!”

“唉,我家的兒子也不行啊,前幾日教他弓箭,竟然二石弓都拉不開。”又是一個將領搖頭嘆息,說起子女,都有傷心事。

“我家的小子,在花園裏遛馬,忒麽的竟然摔下來了!摔下來啊!花園啊!老子這輩子都沒有見過,在花園裏遛馬,還會摔下來的!”另一個將領氣急了,只覺羞辱。

到了一群將領互相數落後繼無人,子女廢物的時間,張儀同乖乖的縮到角落,真心想哭,尼瑪的!你們的兒子好歹是學武的,老子的兒子是學文的!

想到傷心處,張儀同急忙撫須長笑:“胡雪亭果然是英烈之女啊。”

一群將領瞅張儀同,互相打著眼色,老張淚水都快下來了,萬萬不要再提子女的事情了,否則逼哭了老張,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。

“真是個有趣的孩子。”楊恕笑,“等她傷好了,帶來讓老夫見見。”

眾人都點頭笑著,只覺楊恕的笑容中,充滿了愁苦。這皇帝對高麗用兵,真的是讓人愁白了頭發啊。

……

數日後,胡雪亭又神氣活現了。

“……話說劉備聽見曹操問,天下誰是英雄,立馬就蛋疼了,你丫的身為大漢丞相,地皮一大堆,手下一大堆,找我這個吃白飯的問誰是英雄,難道不是要我拍馬屁,說英雄只有你一個嗎?老子今天就是不說,憋死你丫的……”

好幾張小板凳圍著胡雪亭,瓜子都忘了吃。

“哇,比我爹說得好聽!”張雨寧眼睛睜得大大的。

張修聞拂袖,胡雪亭這種扭曲英雄人物,實在是太渣了,必須深刻的批判!“然後呢,然後呢,你不要喝水啊,繼續說啊!”他催促著。

胡雪嵐沒興趣,只管吃吃吃。

張儀同和張夫人,陪著秦叔寶程夭金等一個人,坐在花園中,指指點點:“就這丫頭的模樣,真是奇怪沈家是怎麽教出來的。”

“……天下英雄,唯有我和你兩個啊。哢擦!一道驚雷打進了劉備的心中,丫的,竟然被你發覺了真相了!我是不是該殺人滅口!”

張修聞用力鼓掌,這才符合劉備的心態嘛。

張雨寧看看周圍,高高舉手:“雪亭,方今大隨天下,誰是英雄?”

胡雪亭哈哈大笑:“當今天下英雄,當然唯有聖上!”

一群人使勁的看她,機靈,不落他人口實,但是,這答案也太扯了,一點公信力都沒有。

毛個沒有公信力,這是真的好不好!

胡雪亭立馬反駁:“一統中原,算不算英雄?”

當然算,歷朝歷代,統一天下的,當然是英雄人物。

“聖上當年帥三軍平陳,統一天下。”胡雪亭道。

一群人不吭聲,誰不知道“楊広平陳”是鍍金,空掛著統帥的名頭,其實指揮的是高穎、韓擒虎、賀若弼,但是,按照孔儒的標準,下級的一切功勞都歸於上級,楊広這“平陳一統天下”的名頭,還真是實打實的。

“歌以詠志,才華卓越。”胡雪亭繼續道。

一群人使勁的瞅胡雪亭,這是要玩死裏捧楊広了?這詩歌才華,楊広有倒是有的,但是不是第一,那就值得玩味了,況且也沒聽說英雄要會寫詩歌的。

張修聞懂,任何公開場合,榮譽歸於領袖,敢說楊広不是英雄的,那是蠢到了家。

“大隨朝還有沒有其他英雄?”他問道。

胡雪亭淡定搖頭:“絕對沒有。”

張修聞不服:“楚國公楊恕如何?”

胡雪亭哈哈大笑:“那個老張,快來打死你家兒子!竟然敢點評朝廷重臣,以後一定坑爹!”

張修聞怒視胡雪亭,就你那樣,肯定不知道天下有什麽英雄。

胡雪亭斜眼,激將法?用力向福伯招手:“你家少爺勇於作死,趕緊拎下去打死,否則害了全家就不好了。”

張修聞冷笑:“你有本事,評定一下張須駝的能力。”

一群人微笑著看張修聞,待會鐵定被打死。

“張須駝啊。”胡雪亭淡定了,這個名字多少知道點。

“……張須駝勇冠三軍,身先士卒,愛兵如子,有勇有謀……”

張夫人抿嘴笑:“這丫頭還是很懂事的。”

秦窮程夭金等人努力板起臉,認真的道:“張須駝確實是天下英雄。”就許你當面拍馬屁,不許我們拍?

“……不過,張須駝這家夥活不長的。”

眾人的笑容凝固在臉上,驚愕的看著胡雪亭。

張儀同微笑著問道:“為何?”

“張須駝這人有能力,所以傲,能帶兵,所以狂,若是遇到名氣比他大的對手,必然全力以赴,上下一心,破敵必矣。但若是遇到了無名小卒,或流寇作亂,其心中必然鄙夷,不屑一顧。”

胡雪亭拿起茶盞,喝了一口,繼續道:“三國黃忠戰勝夏侯淵知道不?

要是我與張須駝開打,我就學黃忠,立馬一口氣輸給張須駝十幾座軍營,丟盔棄甲,損兵折將,敗退百裏,張須駝這種自大狂,一定以為贏得理所當然,狂笑‘今日必拿下小賊的人頭當酒壺’,自動跳進我的埋伏圈,一命嗚呼。”

花園中眾人臉色都有些青了,小心的看張儀同,張修聞後悔極了,怎麽問了這麽一個該死的問題。

秦窮用力的讚道:“說得好!”

程夭金看看張儀同,小聲道:“有則改之,無則加勉。”

張儀同笑,我像是沒有氣量的人嗎?

胡雪亭看看眾人臉色,笑:“張儀同是張須駝的親戚?果然一樣的魯莽自大。”

張夫人認真的盯著張儀同:“我今日終於徹底相信你了。”

張儀同瞅了張夫人一眼,眼角抽搐,又轉身問胡雪亭:“我聽說張須駝刀馬嫻熟,手下效命,就算敗了,又怎麽會一命嗚呼,勝敗乃兵家常事,輸了再打就是。”

胡雪亭搖頭:“別人輸了,還有機會,張須駝輸了,唯有一死而已。”

張儀同笑了:“這又為何?”

胡雪亭道:“既然中了圈套,必然被重兵包圍,手下折損大半,張須駝越是愛兵如子,越是不忍獨自逃生,勢必屢次殺入包圍,解救屬下。又不是長阪坡趙子龍,敢七進七出的,累都累死他!張須駝內心負疚多年的屬下戰死,又殺不出去,除了自殺,根本沒有其他選擇。”

張夫人臉色慘白,伸手過去,當眾握住了張儀同的手。

秦窮滿臉通紅,死死的盯著張儀同,只覺就是如此。

程夭金卻盯著胡雪亭,嘴裏嘟囔:“牛逼!大神!我服了!”

張儀同緊緊的盯著胡雪亭,半晌不說話。

胡雪亭大驚:“餵餵,不會這麽沒有風度吧,就背後評價一下名人,犯不著生氣吧?那個誰誰誰,你爹氣量怎麽這麽小,就算張須駝是他親兄弟,也犯不著板著臉吧?”

張修聞和張雨寧盯著胡雪亭,眼神中千言萬語,化作悄悄的遠離胡雪亭。

胡雪亭歪著頭看張儀同:“難道張須駝是你爹?不像啊,按理張須駝和你年紀差不多啊。”

張須駝緩緩的站起身,他附近的十幾個士卒一起站起來。

“不是吧,這是要開打?老張,你有點出息好不好!”胡雪亭急忙向石介招手,保鏢!速度!

石介一瘸一拐的走近,手已經按住了劍柄。

“要是他們翻臉,一招幹翻他們!華山派不是好惹的!”胡雪亭扯了胡雪嵐,握拳放狠話。

石介微微側頭,眼神淒苦,我全身內力失控個把月了,走路都是硬撐的,拉個把人同歸已經還行,胡鬧打架,我就是門面,只能看看。

胡雪亭雙手叉腰,牛逼的不行:“胡某的功夫,也是只能殺人,不能打架的!”

石介沒忍住,又回頭瞅了她一眼:“你會功夫?完全看不出來啊。”

胡雪亭怒了:“在下是跆拳道八段、空手道黑帶、合氣道截拳道泰國拳巴西柔術一代宗師,UFC,K-1排名雙第一的超級女殺手女特工女古武傳人!”

張儀同大步走向胡雪亭,身後十幾個人跟隨,殺氣騰騰。

胡雪亭一挺身,從石介背後出來,在椅子上坐下,兩條腿擱在桌面上,取過瓜子在嘴裏咀嚼:“在下洪興十三妹,現在是銅鑼灣的扛把子,你丫是混哪頭的?”

張儀同一揮手,身後十幾個人立定,秦窮取過一張椅子,放在胡雪亭的面前,張儀同坐下,微微探出身子。

“我是並州道行軍總管衙署張須駝。”

“幸會,幸會。”胡雪亭悠悠道,然後也探出半個身子,認真的問,“閣下不是叫張儀同嗎,什麽時候改名了?”

張須駝回答:“在下張須駝,小名阿果,官職‘儀同’。”最後兩個字重音,重音,重音。

胡雪亭長聲道:“哦。”慢慢的縮回探出的身體,勾手指,呼喚張修聞。

張修聞後悔死了,倒黴的時刻,為毛叫我?我和你不熟!

“你為毛不早說,你爹不叫張儀同!”胡雪亭淡淡的問道

張修聞死死的盯著胡雪亭,你丫的連儀同是個官職都不知道?

胡雪亭死死的瞪回張修聞,難道軍隊的官職,不是伍長什長百夫長千夫長萬夫長,或者參將副將大將元帥嗎?

張修聞看胡雪亭的眼神充滿了了解:“我終於知道,你丫是個白癡文盲傻瓜神經病!”

胡雪亭心頭的一個疑問終於解開了,怪不得只聽見人人招呼儀同前,儀同後的,連個“儀同老哥,儀同兄,儀同老爺,儀同先生”的稱呼都沒有,她還奇怪怎麽不分男女老少,人人對張儀同這麽熟絡,隨便就叫名字的,原來這“張儀同”,就和“張經理張老師張市長”一個性質啊。

胡雪亭悠悠轉過頭,認真的對張須駝道:“其實,我是如來佛祖派來搭救你的人。”

張須駝盯著胡雪亭,被這種腦袋有貴恙的無恥之徒指出致命缺點,真是忒麽的不知道怎麽回應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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